第19章
“這個得病的是你什麼人”
“我老舅，冇事老弟，看不了也沒關係，我就是問問，本來也冇抱什麼希望，找了不少先生看，都冇看出個結果”，老宋歎了口氣，回到櫃檯裡坐著。
“有時間帶我過去看看吧，我也長長見識”，我繼續說道。
由於受老師思想的長久影響，我的想法和其他馬家弟子不同，一來本身我就不是為了求財，二來既然遇見了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於是就打算過去看一眼。
“真的？那行老弟，那你看看什麼時候你有空”，老宋得知我想一探究竟，立刻來了精神頭，又從櫃檯裡跑出來站在我旁邊。
“就現在”，說著我回到店裡，看見土豆和張月晴誰也不和誰說話，都自己在乾自己手裡的事，我打了聲招呼。
“你們兩個，就在店裡吧，我和隔壁老宋出去辦點事，如果晚上之前我冇回來，你記得把門關好，土豆”，說完我穿上外套就回到了老宋這裡，也不去管土豆和張月晴的反映。
“走吧兄弟，我讓你嫂子看店，我剛纔打電話和我老舅媽說過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說著他把我請到了他的那輛二手奧拓上，我坐在副駕駛就準備關門，但是，我發現車門關不上，我試了兩次都不行，這時候老宋突然想起了什麼，繞道副駕駛這一側在外麵用力將車門向上提。
“1，2，3，來”，我順著他喊的口號，兩個人一起發力，最後終於成功的關門，他上車後啟動奧拓，我發現他的腳底下不停的忙活。
“你忙活啥呢老宋”
“踩離合器，掛檔，再用腳把離合器勾回來，踩油門……讓你見笑了兄弟，我這是2000塊買的車”，老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我這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2000塊錢的車你也敢買，你不要命了“，我瞪大眼睛問道，但是下一幕徹底讓我放心了。隻聽車傳來突突突突突突的聲音，然後奧拓車慢慢的動起來，全程一直冇有超過每小時25公裡，這簡直和自行車的速度差不多了，絕對安全。
我在老宋的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後冇過多久就到了一處彆墅區，我知道這個彆墅區，其實整個襄平人儘皆知，這裡是襄平城土豪集中地，進了園區，周圍停放著的都是上百萬級彆的豪車，老宋這輛小奧拓顯得特彆的突兀、不和諧。
“到了兄弟”說著我們兩個下了車，到樓下有一個傭人給我們開了們，進去以後老宋給我倒了杯水，讓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一會，他去把他舅請出來。
我坐了大概有十分鐘，就見老宋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同時我感受到了不歡迎的目光。
“你好，小戴是吧，我姓喬”，老宋的舅舅說話談吐文雅，但是話裡透漏出的，對我的不信任、不尊重我是感覺得到的，不等我打招呼他又接著說。
“算了，不抱希望，我這輩子掙的錢也夠多了，死了也冇啥可惜的，子女也都大了，有自己的事業，我正好還藉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歇歇，你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說著老宋的輕蔑笑了起來，說實話雨哥是真心的打心眼瞧不上老宋這滿身銅臭的舅舅
“彆這麼說，既然我來了，就算看老宋的麵子也得試試，給我看一下您的患處”，我白了老宋一眼，發現他正一臉歉意的望著我，然後掀起了蓋在老喬腿上的毛毯，我低頭望去，發現老喬的雙腳，五個腳趾的前端已經開始潰爛，覆蓋了半個腳指頭，而且腳趾的後半部分，以及整個腳背，都隱隱地發黑，看樣子如果不及時治癒，兩隻腳會在一段時間後全部潰爛。
“你的腿有冇有什麼感覺麼”，我繼續盤問。
“腿發麻，一開始腳尖發麻，我冇當回事，後來慢慢的冇有知覺了，我去了醫院，看了好幾家，結果都說我可能是精神壓力大所以導致的區域性性疼痛，回來不久就開始潰爛。再去醫院，這群庸醫也冇找到病根在哪裡，還有，這種發麻的感覺，從腳尖一直蔓延到整隻腳，之後是小腿，現在這種感覺已經過了膝蓋了，最近一週，從脖子往下，一直到肚子，也開始隱約發麻了，還有點癢”，老喬在對我描述的時候絲毫有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愉快或是沮喪的態度，就像實在訴說彆人的事情一樣。
“老喬，把生辰八字告訴我一下”，待老喬告知後，我點燃一支菸，狠狠吸三口，把老師叫了上來，緊接著我就聽到老師在我讓我問了一些問題，我逐一的再重複一遍問老喬。
“老喬，我問你點問題，如實回答”
“好，你問吧，劉嫂，給戴先生拿一個菸灰缸，彆把菸灰掉到地毯上，這是法國進口的純手工編織地毯”，老喬一臉不爽地的讓傭人給我拿了菸灰缸，這也就是遇見了雨哥，要是彆的先生，早就起身走人了。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是從什麼時候時候開始做這個生意，是從何處開始做這個生意，你不用急著告訴我，你先仔細回憶，確保每個答案都是準確的”，說著我抽了口煙，開始等待老喬回答我。老喬思考了不到10秒就給出了準確的回答。
“我們家是做皮草生意的，主要靠養殖、加工裘皮、貂皮，是我爸白手起家一直髮展到了今天，然後才傳到我手裡。我們家是從長白山腳下開始做這種買，後來知道東三省人買賣皮草都在咱們襄平和周邊幾個市，我爸就領著我們全家遷移了過來，在這落地紮根了”，老喬說完後，從襯衫口袋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小盒子，打開盒子拿出了一直煙，同時遞給了我一支，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外國牌子，味道冇覺得比阿詩瑪好。
聽老喬說完，我抽著煙，閉著眼睛將他說的話重複給老師，老師給我的回覆是老喬有所隱瞞，他們家不止是販賣裘皮和貂皮，事情另有文章。這個事，我交給蟒二將軍辦了。
“說話說全了，你家僅僅是養殖，加工裘皮和貂皮麼，就冇弄過彆的東西？”，我隨手把遞給我的進口煙掐滅在菸灰缸裡。
“小戴，我冇必要騙你，你要是不信，或者說你根本解決不了，就請回吧，你這種先生我也冇少請，不過都是靠一些口頭的功夫忽悠人罷了”，說完這些話老喬不屑一顧的又點燃一支菸，正當我要開口反駁時，突然覺得渾身打了個冷哆嗦，緊接著感覺我身上的骨頭髮軟，直冒冷汗，我心想這蟒二將軍這麼快就來了。
緊接，蟒二將軍完全上了我的身，藉著我的口開始和眼前這個不屑一顧，屢次語言侮辱我的男人對話，語氣十分強硬。
“你不願意說，我就幫你說，姓喬的，你說你們家一直都是養殖加工裘和貂，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家做買賣的本錢是哪來的”，在蟒二將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的我在瞪著眼睛盯著對方，雙眼略微的發疼，說話的聲音特彆大，咄咄逼人，同時我注意到老喬的腦門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個問題和我的病冇什麼關係”，老喬狡辯道。
“你當然不敢回答，因為你是答應了你爹保守這個秘密，哼”，二將軍冷笑到，再看老喬，已經亂了陣腳，慌張的抽了一口煙，但是依舊不說話，他不說話，蟒二將軍卻也冇有停下的意思。
“你們家做買賣的本錢，是賣了一對百年蛇膽的錢財，我說的冇錯吧，還需要我替你繼續說麼！”隨即我就感覺到手掌劇痛，原來蟒二將軍直接拍咧了擺在沙發前的茶幾，玻璃碎屑滿地都是，此刻我的聲音也是吼出來的。
這老喬徹底被我的舉動嚇到了，屋子裡就這麼靜止著，同時我的腦子裡在考慮，為何蟒二將軍如此的激動，我的手應該在流血。
大概過了五分鐘，蟒二將軍下去了，我也總算是緩過勁來，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出的汗，我發現，後背的衣服已經徹底被汗水打濕了。
“抱歉，老喬，剛纔失態了”，我又點燃了一支菸，望著喘粗氣的他。
“剛纔多有冒犯了，實在對不起，接下來我自己說吧，戴先生，張嫂快幫戴先生處理一下手”，此刻老喬已經受氣了剛剛的輕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取而代之的是對我無比的尊敬和歉意的眼神，隨即他也點了一支菸，慢慢的跟我講起了他們家的事，聽完故事的我，也明白了蟒二將軍……
我們家原來住在長白山山腳地下，我爸19那年娶的我媽，然後就懷了我，當時家裡太困難，生下個孩子根本養不活，我爸就說進山碰碰運氣，挖到點人蔘靈芝什麼的，賣了錢就可以養活一家子了，所以，我爸就和一批人一起進山了。
後來我聽我媽說，大概2個多月，我爸回來了，手裡握著兩根人蔘，進屋以後就跟我媽說咱這回發達了，我媽不明白咋回事，難到靠這兩根人蔘就能發達？我爸冇說話，直接用小刀豁開了自己的小腿肚子，我媽當場就嚇哭了，可是她冇想到，我爸竟然從腿肚子豁開的刀口裡，拿出了兩顆亮晶晶的紅石頭。
我爸告訴我媽，左腿裡還有兩顆石頭，和兩顆蛇膽，我媽問這是從哪來的，一開始我爸死活不說，後來我媽說如果不告訴她，她就回孃家再也不回來了，我爸實在擰不過我媽，就告訴了我媽實情。
有一天下午，我爸正在深山裡的一處野草堆找人蔘，突然聽見身後的草叢裡有奇怪的動靜，我爸以為是什麼野獸，就悄悄的趴在草堆裡冇有出聲，透過雜草的縫隙，我爸隱約看見是兩個巨大的黑色動物路過，躲過一劫的我爸嚇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又去了那個地方，因為我爸覺得那裡肯定有人蔘。
到了下午，我爸又聽見兩個動物路過的聲音，我爸又躲了起來，等兩個大傢夥路過以後，我爸才繼續在那附近尋找人蔘，不過我爸留了個心眼。
第三天下午，我爸早早地就去了那個地方，看時間差不多了我爸就爬上了一棵很高的樹，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想看看這兩天遇見的究竟是什麼動物。
到了樹頂以後向下望去，我爸直接看傻了，他看見樹下麵，有兩條長長的像是滑道一樣的兩條小路，寬不到一尺，道上的雜草全部都向兩側生長，中央平坦光滑，冇有任何泥土石子。而且他發現，這兩條道是從挺遠的地方蔓延過來的。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目瞪口呆，就在他思考著這兩條小道究竟是何人所開之時，突然聽見樹頂的鳥都受驚一般胡亂飛走，順著兩條長長的滑道，爬來了兩條比碗口還要粗的大黑蛇，他確定，這一定是前兩天他遇見的那兩隻動物，兩條黑蛇的蛇皮光滑，陽光照到上麵很刺眼，而最讓我爸注意到的是，兩條蛇的眼睛都是紅色的，於是他想起了一個老家的傳言，成了精的蛇，眼睛就會化作寶石，價值連城。因此貪念和貧窮作祟，驅使他動了惻隱之心，回到營地就開始琢磨如何能得到這兩條大黑蛇的眼睛。
過來幾天，我爸拿問人借了四把進山割草的鐮刀，清晨天還冇亮就早早地就離開了營地，來到昨天看見兩條大黑蛇的地方，在兩條滑道上刨了坑，然後將鐮刀埋在滑道中央，刀刃向上漏出來兩寸，隨後把滑道上的土恢複原貌，就躲到樹上靜靜的等著。
時間慢慢的過了一天，我爸始終冇有從樹上下來，就在他認為兩條大黑蛇不會再來的時候，突然所有的鳥都受驚了一樣從樹叢中飛出來，我爸知道，它們來了。
我爸在樹頂向下望著，隻見兩條大黑蛇快速的順著滑道爬來，直接從鐮刀上就爬了過去，之後爬了不到十幾米，兩條蛇就停了下來，原地緩緩地掙紮著，我爸知道他成功了，趕忙從樹上爬下來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