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著李承乾縱馬殺來的身影，突利內心慌亂無比。
雖然兩者此刻距離約有七百步，但突利的內心卻始終不得安定。
頡利慘死的景象，曆曆在目。
他拚命的移動位置，目的便是不給李承乾開弓射箭的機會。
數以千計的突厥士兵向著李承乾處蜂擁，見李承乾的來勢被阻，陷入膠著，突利這才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該死的唐太子，那支該死的軍隊，他們終於被突厥的勇士包圍了...突利放聲大笑，暢快無比。
陷入泥沼寸步難行的李承乾以及白袍軍，於他而言，冇有任何威脅。
“哈哈哈...本可汗在這等你，你倒是來啊。”
“縱然你勇猛無雙，那又如何？”
“在我突厥萬千的勇士麵前，也隻有被圍困的份。”
“唐太子，你真的該死啊...”
“你殺了我的叔父，本可汗今日定要為他報仇。”
“勇士們，殺啊，殺了唐太子，為頡利可汗報仇雪恨。”
“隻要殺了他，我們就勝了。到時本可汗帶著你們殺入長安，殺入皇宮。”
“李世民的後宮嬪妃，任你們玩弄。”
激烈的廝殺讓人來不及思考，突利的話語再次鼓舞士兵膽氣，他們的眼前彷彿出現一具具滑嫩的身體，驅使著他們不斷前衝，湧向那位即便陷入包圍，仍舊所向披靡的唐太子。
血氣蒸騰，天空彷彿被染紅。
大地之上有道血液彙聚的小小溝壑，斷肢殘軀比比皆是。
斬殺著不斷衝來的突厥畜生，李承乾暗自咬牙，目光愈發凶狠。
突利的話，依稀傳來，讓他血氣翻湧，但冇失去理智。
他在思考，如何將突利的狗命留下。
太遠了，隻要再近一些，他便可以開弓嘗試一下。
但膽小的突利以及不斷阻止他前進的突厥士兵，讓他難以找到這個機會。
持久的廝殺，讓他的體力有所消耗。
三倍呂布戰力，在如此眾多敵軍的包圍下，並非無敵。
蟻多咬死象，何況對方是人。
再次斬退三人，李承乾微微喘息。
“將軍。”
一聲輕喚，在靈魂深處響起。
李承乾側目，一位剛剛戰死的白袍軍化作英魂，向他飄來。
“屬下助您。”
李承乾微微一笑，那道英魂則是附在他的身上。
力量有所恢複，李承乾放聲吼道：“殺，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白袍軍的將士們嘶吼著，眼中有火焰燃燒。
他們不怕死，他們本就是為戰而生，死在戰場上，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此刻，不算多久的浴血奮戰，白袍軍已戰死近千人。
一千多位白袍軍也因此得到英魂附身，戰力倍增。
同時，千人喪生，換取近兩萬敵軍性命。
如此恐怖的戰績，無論敵友，都為之驚駭。
尉遲恭殺到李靖跟前，嚴肅說道：“白袍軍，很可怕。”
李靖擊退身前敵軍，點頭道：“這是一支傳奇軍隊的傳承，他們曾以七千勝十萬。”
尉遲恭道：“太子殿下，也很可怕。”
“太子的武力，恐世間無敵。”李靖壓下心中種種疑惑，給出評價。
接著，他鄭重說道：“快殺過去，即便太子武力無雙，也不能掉以輕心。太子殿下決不能有任何閃失。白袍軍...他們不能覆滅，需要留下火種。大唐，需要這樣的傳承。”
尉遲恭點頭，帶人奮力衝殺。
“奶奶的，人真多啊，過癮，哈哈...”程咬金興奮的大笑，雙眼放光的盯著敵軍士兵。
另一側，突利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圍向李承乾以及白袍軍，心中的大石徹底落下，放肆狂笑。
“哈哈...”
“哼，唐太子，本可汗還要謝謝你啊。你殺了頡利，從今以後本可汗就是突厥唯一的王。隻要今日再將你斬殺，本可汗的威望，將達到無可匹及的高度。”突利目光陰沉的想著，嘴角露出春風得意的冷笑。
於他而言，這次入侵大唐，他是最大的贏家。
“殺，殺，殺...哈哈哈...誰若殺了唐太子，本可汗就封他為突厥第一勇士。”突利繼續鼓動人心。
突厥第一勇士的吸引力彷彿極為可怕，讓越來越多的人轉向李承乾所在的位置。
白袍軍衝殺的速度明顯下降，不可避免的陷入鏖戰。
李承乾念頭急轉，身後有敵我將士喪命不斷。
“有效射程六百米，現在還差一些。”
“突利貌似有些得意忘形，忽略了我的弓箭。”
“也許，即便三百米射殺頡利，他也不會想到穿雲弓的射程是六百米吧。”
“可是呂布戰力的箭術一般，即便三倍，也難以於亂軍中將其射殺。”
一邊禦敵，李承乾一邊思索著。
已有一千多白袍軍喪命，有一千多白袍軍被英魂附身，戰力翻倍。
但即便被英魂附身，體力也有消耗殆儘的一刻。
因此，李承乾會看到，偶爾喪命的白袍軍將士身上，會飄出兩道英魂。
經過激戰，附身的英魂魂影虛淡，明顯消耗過度。
而新生的英魂，則是迅速附身到活著的白袍軍身上。
再這樣下去，無論白袍軍，亦或是唐軍，定會全軍覆冇。
雖然突厥也會元氣大傷，並且喪失進攻涼州城池的能力，不甘的撤回突厥。
若是那樣，其實這場戰役，大唐便是勝了。
但...那不是李承乾想要的。
彷彿看到了李承乾的焦急，身後有白袍軍喊道：“將軍，保重。”
李承乾一怔，匆忙回頭看去，隻見喊話的那位白袍軍斬殺一個突厥士兵之後，竟是露出一絲笑意，旋即調轉長矛，用力刺入自己的胸膛。
他跌落戰馬，英魂飄出，迅速附身身側的白袍軍身上。
“將軍，保重。”
又一位白袍軍喊道，接下來的動作，與之前那位一般無二。
接著！
“將軍，保重！”
“將軍，保重！”
“將軍，保重！”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千百道！
每個喊過之後的白袍軍，借勢將長矛對向自己，當英魂飄出刹那，迅速附身。
李承乾瞪大雙眼，其中有熱淚滾落。
他瞬間明白這些白袍軍的用意。
他們是想利用英魂復甦的能力，附身其餘白袍軍，從而達到凝聚戰力的效果。
若是那樣，李承乾有信心在瘋狂洶湧的敵軍中，再次短暫的撕開一個豁口，隨後再進一步，尋機會射殺頡利。
白袍軍屬於係統具現，因此每個將士都知道李承乾有英魂復甦的這個被動技能。
但受於係統限製，他們雖然心知肚明，卻無法說出口。
這不妨礙白袍軍的默契，當第一人那麼做之後，眾多將士就明白了。
視死如歸的一幕幕，讓李承乾的心在顫抖，牙齒亦是咬得咯吱作響。
當然，這奇怪的一幕，也讓無論敵友的眾人露出茫然之色，顯然看不懂這是個什麼操作。
“殺！”
被英魂附身的白袍軍嘶吼著，彙聚在一起，拚命廝殺，在李承乾的身旁慢慢撕開一道豁口。
向前，再近一點！
李承乾如神似魔，瘋狂的舞動方天畫戟。
六百米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