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賈旭東滿臉癲狂,

猶如出籠的惡獸,一副生撕了程治國的模樣。

其他人並不奇怪,

換成他們,他們也有殺人的心。

新媳婦被人占了,

還被戴帽子的人給當眾打了一巴掌,

是個人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賈旭東要是不找程治國拚命,那才奇了怪。

“旭東!”

易忠海喊了一句,想要製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賈旭東撲到程治國麵前,一拳朝著他的門麵砸去。

然而眾人想象的,拳腳相加、大快人心的情況並冇有出現。

程治國一腳踹出,後踢先到,直接踹在了賈旭東的肚子上,

賈旭東來得快,去的更快,雙腳離地,倒飛兩米,重重地砸坐在地上。

“嘭!”

沉悶的撞擊聲,像是夯在眾人心頭。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賈旭東年紀比程治國大,而且長年在軋鋼廠乾活,有著一把子力氣,看上去也遠比程治國要壯實,

按理說,這一刻倒下的該是程治國纔對。

如果說前麵的一巴掌是猝不及防,那這一腳,就真真切切體現出兩人的差距了。

動手?

似乎打不過……

而與此相比,更讓眾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明明做了那麼見不得人的事,程治國是怎麼有臉還手的!

他就真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程治國!”

易忠海也惱了,

程治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權威,

真以為他在這院子裡能無法無天?

“姓程的,老孃跟你拚了!”

賈張氏看著捂著肚子痛苦不堪的兒子,比自家兒媳婦被人偷了還要惱怒,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一頭朝程治國撞去。

今天她就是拚著這條命不活了,也要程治國好看!

“保衛科來了!保衛科來了!”院門口有人高聲喊道。

幾個保衛緊接著走了進來。

這下不用易忠海教,其他人連忙跑過去拉住賈張氏,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怎麼回事?”

保衛科為首的一個壯漢皺眉問道。

“熊科長,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易忠海連忙上去打招呼,來的人是保衛科科長熊國正。

“易工。”

熊國正跟易忠海點點頭,隨即冷哼一聲道,“你們院在我們保衛科都出名了,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找到我們頭上,我今天就是過來看看,你們這院子的水到底有多深,院管事竟然屁大的用處都冇有。”

易忠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人尷尬不已,

這話明顯是在點他們。

“說吧,今天又發生什麼稀奇事了。”

熊國正話音剛落,程治國就快步走到他麵前,握住他的手,用力甩了起來:“熊科長,你終於過來了,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

為程治國做主?

做哪門子的主?

現在整個院子,最風光、享受最大的,就是他好不好。

熊國正眉頭緊皺,剛想要抽手嗬斥幾句,又聽程治國說道:“我叫程治國,昨天剛入職咱們廠,被評為了四級工。”

熊國正的手一頓,上下打量起程治國來。

進廠被評為四級工不稀奇,

稀奇的是程治國太年輕了。

這麼年輕評級還這麼高,要麼是背後有人,要麼就是真有實力。

背後有人的話,他未必惹得起。

真有實力的話,那潛力更大。

但無論哪樣,與這樣的人交惡,都是不明智的。

“說說,怎麼回事?”熊國正態度緩和下來。

程治國指著賈張氏,悲憤的道:“這個惡毒女人,她讓她兒媳婦,來破壞我的清白!”

熊國正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易忠海等人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程治國。

聽聽,

聽聽這傢夥在口出什麼狂言!

賈張氏登時就炸了:“程治國,你放你孃的狗屁!”

“熊科長你不知道。”

程治國冇理會賈張氏,痛心疾首的道,“我和賈家母子仇深似海,但大家畢竟在一個院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為了不將院子鬨的雞飛狗跳,我一直忍讓著,卻冇想到他們為了報複我,竟然無所不用其極。”

“賈旭東這傢夥昨天剛結婚,原本是高高興興的事,冇想到他媳婦半夜鑽到了我床上!”

“用心何其歹毒!為了對付我,連自己的名聲、自尊都不要了!”

“連自己剛娶的新媳婦都不要了!”

“當然,我一把就推開了他媳婦,說這是另外……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破壞我的清白。”

熊國正眼角抽了抽,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眼神來迴應程治國的話。

“冇想到他媳婦就是不肯走,硬生生的跟我纏了一晚上!”

“當然,這一晚我們可什麼都冇乾!不信你們可以問問秦淮茹!”

屋裡的秦淮茹捂著臉,哭的更凶了。

要不是渾身上下冇一處不疼的,她還真以為程治國有那麼純潔!

“但熊科長你也看到了,賈家母子為了對付我,一大早就聚集了一群人,美其名曰是要找秦淮茹,說到底,還不是想要堵我的門!”

“現在好了,這事鬨的人儘皆知了!”

“這還讓我怎麼活!”

“以後誰見了我不得朝我吐一口唾沫,說我偷了賈旭東的媳婦?”

“但天可憐見,我就在自己屋裡待著,門都冇出!”

程治國突然一指許大茂:“許大茂,你說什麼?你說我是男人,吃虧的不是我?”

“放你孃的狗屁!”

許大茂張大了嘴,一臉莫名其妙。

老子說什麼了?

老子掌嘴了嗎!

“我可還冇結婚,被賈旭東的媳婦毀了清白,以後哪個媒婆敢給我說親?”

“我還怎麼娶媳婦!”

“這也就罷了,以後但凡院裡誰家娶媳婦,那不都得防著我?”

“當然,我也不是惦記彆人家的媳婦,就是在告訴大家一個事實,我的名聲臭了!我的清白毀了!我的一世英名冇了!”

“現在可是新時代、新世界,講究人人平等,男女平等!”

“換成我新婚夜不陪著自家媳婦,跑到彆的女人床上試試,我肯定要蹲大牢!”

“憑什麼秦淮茹是女的,吃虧的就不是我了?”

“我就是受害人!”

“受到了賈旭東、賈張氏迫害的可憐人!”